前言
见了大汗回来,住在帐篷中,明安不能立即人睡,他想了很多,他想到金朝人灭了他们契丹民族所建的辽国,现在投奔成吉思汗,去攻打金朝报国仇,是他的愿望,这个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他又想起他小时候的一幕,一群儿童在玩游戏,他们排成几排,各自骑着竹马,少年明安是这支队伍的头目,他指挥这群小孩,前面有人开道,队伍十分整齐,没有一个小孩敢高声喧哗,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旁边观看,称赞明安说:“这个小儿体貌不凡,你看他指挥众人进退有度,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金朝的宰相服毒自杀
脑海中这一幕淡出后,明安成年了,一天他曾叹息说:“作为一个人生长于世间应当立下大的功名,要能够书竹帛、垂青史,以传无穷,有谁愿意终生碌碌无闻,与草木同腐呢?”从见到成吉思汗这一天起,他就感到,自己将会作一番大事业,现在是重要的一步。
带堡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从金朝来的人是最了解金朝的内部情况的。成吉思汗想回北边去休整一下他的土马,明安对大汗说:“金朝有天下十七路,现在蒙古所得到的,只有云中东西两路而已,如果我们不乘胜追击,等到金朝缓过劲来,调兵遣将拼力而来,到那时我们再回过头来,恐怕就很难克敌制胜了。
况且山前的老百姓,他们已很久没有经过打仗了,如果现在我们用重兵临其地,可以传檄而定,兵贵神速,岂宜犹豫!”明安的一席话,使蒙古大汗打消了回北方去体息ー下的念头,他认为明安说得对,他对明安也很赞赏,他命令明安引兵南进。明安带着蒙古军南下,所到之处,先派人去劝降,大军一到,老百姓就提着酒、饭菜来迎接;明安把河北诸郡全部拿下,才回到草原上去。
后来成吉思汗又命令他从古北口出兵攻金,这次遭到了部分地区的抵抗,有的将领就提出攻下这些城后要屠城,明安立刻将这个情况向成吉思汗汇报,他的奏章上是这样写的:“这些抵抗我们的人固然该死,但如今我们反而让他们活的话,可以起到榜样示范的作用,其他没有投降的地区,就会望风而主动投降了。”
成吉思汗同意了石抹明安的意见。人灵生顺州被攻破了,蒙古士兵们把密云县主簿女真人完颜寿孙捆绑了来见石抹明安。明安不仅没有杀他,还亲自给他松绑,命令酒食款待,仍然让他在蒙古军中担任官职。不久,寿孙悄悄地逃走,不辞而别,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回来了。
明安问他:“你为何与我不辞而别,去哪里干什么去了?”寿孙回答说:“我回到密云县城中,因为我的老父亲还在城中,我放心不下,恐怕他自己不能生活,现在他去世了,我无牽挂了,所以我就又回来了。”明安听了他这样一说,而且说的老实话,认为他是一个孝子,就不再过问了,仍然安排他在蒙古军中做官。
年,石抹明安的部队要去攻北京城(金朝首都中都),金朝的宰相完颜福兴服毒自杀,城中官员和父老穿着孝衣开了城门来请求投降。明安接见了他们,并好言安慰他们说:“城中负隅顽抗,导致我们的进攻,这不是你们的罪过,这是守城将的职责,要说有罪,是他们有罪,与你们无关。”
他让这些官员和父老各安本业,对一些饥饿的百姓,明安下令开仓发放粮食给予救济,北京城的老百姓们对他这一作法十分感激,认为还是蒙古军好。成吉思汗是以宽仁而著称的,他可以在打猎时将野兽赶到一同打猎的人那边,俘虏了敌人,只要是勇士,即使射过自己一箭也饶恕。
野狐岭之战
这是蒙金战争史上一次大的较量,金朝方面投入了三四十万。人的兵力,蒙古方面也投入了十万兵力,但战争的胜者没有操在金朝,蒙古人赢得了胜利,这是蒙金战史上,也是中国历史上一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当时人们认为金朝灭亡是这一次战争就决定的了,是一个转折点。蒙古人的马蹄并没有在野狐岭打住,野狐岭之战的胜利,像给全蒙古的士兵注入了一支兴奋剂,他们马蹄的南进步伐更欢了。
野狐岭之战,灭了金朝威风,长了蒙古人的志气,他们乘胜追击,一路南来,经过张家口,到了宣德州(今河北宣化),在这里他们遭到了人民的抵抗,但是终因寡不敌众,城陷。蒙古军毁掉了这座城,从这里又向前,到了德兴府(今河北鹿县),这个府的辖地上有许多瓜田、果园,酿酒极多。
在这里蒙古士兵们走进瓜田、果园,饱餐了瓜果,有如收获自己的产品一般,他们吃不完就摧毁它,他们闯入酿酒厂,大坛大坛的酒抢来倾倒便喝,好像这是专门为慰劳他们的胜利而准备的。这些做法只是在郊区,城里因为守军众多,力量很强大,蒙古人没有去逼近。成吉思汗派他的第四个儿子拖雷和弘吉剌部人阿勒赤那颜的儿子赤古驸马带着军队去攻打术阿之堡(疑即茶坊),征服了这个小城,但当拖雷走后,这个城的人民又起来反抗,于是成吉思汗再次亲征,攻下这座城并把它毁掉。
由这里,蒙古人又向怀来进军,这是一座大城,金朝派威信较高的将军术虎高琪率军驻守该城。成吉思汗与术虎高琪交战,击溃了金军,金军逃窜,蒙古军追到一个叫做察木察勒的关隘里。
在这里,金朝修筑了很多军营和防御工事,成吉思汗派兵守住关隘的一头,他亲自率军包围另一头,一举拿下。之后,他派五千骑兵把守通往金中都(今北京)的路上,他自己率领军队,驻扎在出产州丝绸的涿州(今河北涿县)城门旁。包围了该城二十多天后,将城攻破,城中所有丝织品悉归蒙古所有。
继而攻下保定、真定、石家庄、井陉等地。兵锋所及,一直打到黄河边上,从河南进山东。成吉思汗本人没有去山东,他率领的中路军回到金中都附近。与木华黎会合。年4月,成吉思汗率兵进攻金朝。10月,围攻金朝中都(今北京),由于金朝统治者永济接受主战派的死守建议,蒙古人屡攻不下而退兵,中都解围。
蒙古智取东京
统领蒙古前锋的者别,又移师东向攻打辽东,金东京(今辽宁辽阳市)失守,蒙古军对该城大掠而去。自直鲁华是一个将万人的将军,早年他是克烈部人,当成吉思汗攻打乃蛮和年攻西夏时,他曾率领部人二百,参加作战,由于立有战功,不断受到重用,后在太师国王木华黎军中充任前锋。
在他参加过的战斗中,还有一件事也是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攻取金朝养马的群牧监。在取东京之前蒙古军打下了金朝的桓州(治所在清塞县,今内蒙古正蓝旗西北),这里有金朝的群牧监,养着马匹上百万,群牧监的官兵们做梦都想不到,在他们眼皮底下的百万匹马顷刻之间会变成蒙古人的财物。
这里有着严明的纪律和职责,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放牧,有的负责发放粮草,有的负责给军马医病,有的负责给马打上烙印。蒙古人这时正需补充给养和马匹,他们盘算着如何拿下这个群牧监。又是槊直脂鲁华的鬼点子多,他说我们不能强攻,只能通过智取,采取奇袭的办法,由我带领一批士兵,化装成给他们送东西的当地居民。然后,乘其麻痹大意,后续的部队骑着马飞快冲过去打开厩门,放出那些瞟肥肉满的马来。
经过批准,这一计划得以实施。那一天,所有马厩里的马都被放出来了,草原上马在嘶鸣,在撒欢,它们哪里知道已经变易了主人,只知道从厩里出来,得到了自由。当然也有的马群还在放牧之中,马人和马都回不去了。这一次袭击,使得蒙古军得到将近一百万匹马,“分属诸军,军勢大振”,这么多的马很快被化整为零,或者说他们本身就分散在各养马场的,本身就不集中,被袭击后,归属到各级蒙古军将领的手下,反过来为进攻金朝的有力武器。
金朝统治者苦心经营的北方养马场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可以说桓州群牧监的袭取对东京的攻下是一个有力的支持。面对金朝东京(今辽宁辽阳市),蒙古人不是强攻的,而是智取的。在取东京过程中,契丹族人石抹也先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石抹氏出自辽朝后族,原本姓述律,辽朝灭亡后改姓石抹。
也先十岁时,曾问他的父亲,辽国为什么灭亡?他父亲一五ー十地讲给他听,说是被金朝推翻的,也先听完后,非常愤怒地说:“儿能复之”。他从小就有了光复故国的志向。也先一天天长大了,“勇力过人,善骑射,多智略,豪服诸部。”金朝慢慢地也知道他的名声了,就把他征召为奚部长,也先把这个官位让给了他的哥哥赡纳德。
他对哥哥说:“哥哥你姑且接受金人的这个官位,目的是要保住我们契丹宗族。”也先从此就隐姓埋名,藏在北野山中,靠射狐狸、土拨鼠而为生。当他得知成吉思汗带兵南下,就骑着一匹马来归附了。石抹也先见了成吉思汗,首先就为蒙古人出谋策划说“东京是金朝开基之地,如果我们先把东京拿下,那么中原地区可传檄而定。”
成吉思汗听了这话,心里非常高兴,命令石抹也先和木华黎一道去取东京。木华黎率领的大军过了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东南波罗城),到达高州(今内蒙古赤峰市东北)时,木华黎命令也先率领一千名骑兵为先锋。也先对木华黎说:“国王,自古道兵贵奇胜,何必多呢?”木华黎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石抹也先有什么高招。
原来,也先早就派出间谍深人金境剌探情报,刚得到一可靠情报说,金朝最近要任命一个新的东京留守,即将到任,也先就独自一人和几个亲从,在半略上埋下伏兵,等新留守经过,他就将留守杀了,把委任的命拿过来放在怀里,又把留守的服装穿上,还真像一个大官,就这样几个人大摇大摆就到东京上任来了。到得东京城下,城门紧闭,当时兵荒马乱,一般白天都关闭城门,以免敌人混入。
也先见城门不开;就大声喊:“开城门,我是新任的留守官!”守城士兵早已得到命令,新任长官就这两天要到,要他们留意,留守一到就开城门,其他任何人叫门都不要开。守城门的土兵还算警惕性高,他们说:“你说你是新留守,有何证明?”也先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皇帝亲自签发的任命书。
守城兵一看,就恭恭敬敬打开了城门,几个人直奔东京府衙门而去,一路无人敢阻拦。入也先到了府衙门,也不休息,立刻升堂,把衙中文武官员召集起来,他问那些官吏:“我沿街而来,见城中到处有兵,这是为什么?”官吏说:“现在蒙古军经常可能打来,所以士兵们在城中是处于战备状态。”
金朝皇帝十分恐慌
也先听发出哈哈大笑,他说“我才从朝廷中来,一略上太平无事,根本没有战争,为什么独独东京要列兵于城而动摇人心呢?城里应当歌舞升平,贸易繁荣,不能有兵,把老百姓都吓着了,现在我命令,把城中各处守备的兵撤了,万ー敌寇来了。皇上怪罪下来,一切责任由我负责,不用你们承担。”
府中官吏见新留守雷厉风行,敢作敢为,添了几分敬佩,又以他才从朝廷来,见识比地方官广得多,话又说在点子上,又增添了几分自信看他三把火如何烧,总之不能得罪新官,如果得罪了,轻则穿小鞋,重则自家性命难保,假戏真做,还真有点像个留守官,他拿出平生本事,把个留守演得活灵活现。他想是真英雄就得干啥像啥不做二不休,再来他个军队大换班,这才达到此行的目的。
于是,一道道的命令从府中发出,他把甲部队的将佐调到乙部队,乙部队的调丙部队。在这个调动中,让军队处于一时瘫痪的状态,将佐与士兵要熟识还得有个过程。连续三天,东京处于大換班之中,虽然有人有牢骚和意见,但这种调动在那时也是正常的,也不发作。
三天匆匆过去了,木华黎率领的蒙古大军来到了,也先早已安排部队失去抵抗,木华黎的军队进人东京,不费一箭,得到数千里之地。户口十万八人千,士兵十万,资粮和兵器堆积如山,投降的守臣寅答虎等四十七个,城市三十二座。
智取东京的成功,使金朝皇帝十分恐慌,他们丧失了根本之地,这里离北京也不算远,所以金朝从此便产生了迁都去河南的念头。成吉思汗后来听说了石抹也先智取东京的经过,他心中对这个契丹人有了更多的好感。中语好关于金东京城的攻取,还有不同说法,史书记载说:“冬十月甲申,遮别攻东京不拔,即引去,夜驰还。袭克之。”
强攻不成,只能智取,在者别的部下中,有一个蒙古族将领,他名叫槊直鲁华,他建议利用金朝派来的乞和使作文章,他说:“东京,是金朝旧都,守备严整坚固,不易攻取,我们应用计来攻取,我们现在手头不是有金朝派来的使者吗,我愿意化装成金人,跟金使一道回去说服他们投降,这样,他们是不会怀疑的。等到了东京城下,他们把门打开,就在这时,我们的蒙古大军乘开城门之机,冲杀进去,定能攻克”。
后来果然采纳了槊直脂鲁华的这一计策,攻下了金朝的东京。年,蒙古国太师、国王木华黎率军南伐,这时在金朝统治地区一些地方武装势力也发展起来,他们认为金朝靠不住,不如自己武装起来自救,一些地方的头面人物,便拉起队伍,企图自保。其中史直一家是典型的。
史直,是河北永清县人,他的祖父叫史伦,少好侠,因为家里建筑房屋,发士时得黄金若干,于是家道渐渐股富,在金朝末年,社会动乱,人民生灵涂炭,史伦在家里建立了家塾,招来了远近闻名的学者,为家族中子弟投课,很多豪来到他家,他就像春秋时春申君等养起了土,史书说他“所活豪士甚众,以侠称于河朔。”一些知识分子被蒙古兵掠驱为奴,史伦就用财产去赎出来。
结语
年这一年,河北地区遭到几十年不遇的灾荒,史家作为当地开明士绅,拿出八万石粟来救济饥饿的人,于是赢得了好名声,人们都争着归附于他。史直的父亲叫史成珪,为人倜傥有风度,他继承了父亲留下的家产,也继承了他父亲豪侠、讲义气的性格,当中原地区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的时候,他“悉散其家财,唯存廪粟而已。”也就是说他用自己家的财产组织了一支地主武装。史直“读书尚义气”,接管了乃父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