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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保才乡愁里的沧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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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锅窑,是民国时期建制的村子,有着近百年的风雨春秋。村子不大,历史很深,源于一家烧锅而兴起,烧锅的主人是一马姓人家,此人在本地区曾担任要职,比如:年被林东县政府委任为办学筹备委员会主任委员;年8月10日,日本侵略者败逃,伪旗公署垮台,由林东地区上层人士组建了林东维持会,此人担任维持会副会长;再后来,此人被任命为国民党林东县党部书记长,被提升为林东县长,后来还担任过热河省兴业公司(设在天津)总经理等职。此人来头不小,一直以来这个与烧锅窑密切相关的人物故事一直萦绕在村里村外,就像谜一样。后来人们才得知,辽沈战役以国民党军队失败而结束,林彪的四野开始向山海关以内进军。这时,淮海战役两军已经有了前哨战,马姓人家因为有国民党的身份而开始背井离乡,踏上了逃亡之路。由于陆路不安全,一家人一路颠簸,一路南下, 以他人家属的名义搭乘一艘军舰,从塘沽驰往上海。年一家人先后移居台湾。这位与烧锅窑密切相关的人物就是马真吾。

往事如风,光阴荏苒。一晃儿,多年过去了,马姓人家在台湾不可小觑,马真吾在台湾曾担任要职,其子马宏祥在台湾大学毕业,并留学美国,后在联合国驻日内瓦某机构工作,两岸实现“三通”后,曾回到大陆家乡拜谒故土,看望亲人……

前面说的是烧锅窑有据可查的历史。如今,走在烧锅窑的土地上,随处可见灰砖碎瓦、残破石器,时不时还会在深土层里发现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或者一些铜钱古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从俯首捡起的一块人面瓦来看,烧锅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魏时期,因为人面瓦就是那个时期的产物,可见这里很早就有 烟火了……如此推断的话,一块青砖也可以代表一个历史时期了,从烧锅窑后山炭窑沟古墓群里掏出来的一块块重见天日的青砖,则可以让人们与辽、金、宋、元时期的古人对话了,因为那些古墓多以辽王朝时期为主。就在那些古墓的附近,两个神秘莫测的无名山洞里没有遗留下古人烧火取暖的灰烬,光滑的凿壁上也没有书写下任何类似契丹大字或小字的文字,哪怕有一幅岩画也好,这让烧锅窑的后人失去了研究它的抓手,就这样,神秘的山洞与那些沧桑的历史渐渐都湮灭和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

说说我的家族史吧。据传,当年老罕王努尔哈赤在位时,我的一位蒙古族先人曾在朝廷里做过事,这是我的祖辈已知最早的先人;到了我祖爷爷那辈是哥儿俩,他们为了生计在向大漠深处迁徙时一不小心走散了,从此,一个杳无音信,另一个在赤峰大碾子头道账房落脚;到了我太爷爷那辈一共有哥仨,一个叫沈万山,一个叫沈万林,另外一个在寺庙里当了喇嘛。这些模模糊糊、简简单单的口述记述没有过多的故事情节,只有尊称和名字。

再说说近代的事吧,先说说解放前和解放后的事。那时候,我三爷爷家在烧锅窑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了,家里有地,仓子里有粮食,曾救济了不少后来从“前地”搬过来的人家,让许多人在这里落了脚。我爷爷他们那辈一共是兄弟个,我爷爷死得早,其余五个爷爷都是脚前脚后挑着箩筐从“前地”逃荒搬到“巴林”属地的烧锅窑、梅林营子、鲍家屯几个村庄来的,“前地”就是过去人们对“赤峰”的统称。那时候,我二爷爷家里有人精通日文,日本占领东北时在国内给日本军队当过翻译,日本投降后,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意外病故,病故时年仅28岁;我三爷爷家里有人在旗委、九区和人民公社当过干部;我四爷爷家里有人在中央政府驻林西办事处妇救会工作,另外他家我二大爷年上私塾,年参军,年至年在北京上大学,年至年在巴林左旗三区、六区和九区当秘书、副区长,以及旗人民法院书记员、审判长,后参加上山下乡,回到故里务农……但,这些事都是过往烟云了。时代变迁,岁月更迭,一家人开始过着平平淡淡的百姓生活……

到了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我就出生在烧锅窑。20岁之前我是在烧锅窑度过的,20岁后远走他乡,烧锅窑自然而然成了我的故乡。这个期间正是改革开放春潮涌动的时期,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烧锅窑人不再固守家园,许多人曾经拥有的不一定长久,曾经努力的不一定坐拥,就像一座座房子,它早已更换了主人,变得物是人非!房子还在,人在他乡……过去的知青点,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在这度过了短短的三两年岁月,后来他们回城了,这里便改成了村里的学校,朗朗的读书声曾一度给烧锅窑增添了不少生机,如今这里空空荡荡。几十年的光景中,知青返城了,学校倒闭了,有多少人的痛苦、欢笑留在这里,有多少孩子的希望、志向在这里起航!

随便在村子里转转,忽然发现人去院空、荒芜堵门的一处宅院,这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留在家里很无奈”,这家的主人如今在天津一家大型民营钢铁企业工作,早已举家搬迁至津门工作、生活,那么留在烧锅窑的这个所谓的“家”只有废墟和杂草……与之相似的还有一处宅院,多年前我曾给这个宅院拍下一幅照片,联想到了主人远走他乡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关门闭户是一种无奈的伤感,扔下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牵挂……看到一处半截房框,更令人伤感和唏嘘,一个破碎的家庭,三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两颗断枝的柳树,还有那些不好再提起的过往……还有,许多小小的院落里,都承载着一家人的希冀,要说上个世纪70、80年代,经常见到孩子一大帮,闹闹哄哄、叽叽喳喳,而今,儿女们长大成人,嫁人的嫁人,外出打工的打工,纷纷远走高飞,小院落里没有一点生机……就拿村里再熟悉不过的胡同来说,它连接着前街和后街孩子们的快乐,每天都有嬉闹的童音。如今,这条胡同修成了水泥路,非常平坦,但一天也见不到一个孩子从这里走过,更是很少听见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按照民国时期的说法,烧锅窑也是山川秀美、土地肥沃、人杰地灵的地方了。在上个世纪,烧锅窑确实是一个能人辈出的地方,曾出现了多个能工巧匠,比如:毡匠、木匠、瓦匠,还有传统刺绣艺人、木刻艺人等。钱甡与其他民间艺人不同,他念过私塾、精通古文、擅长绘画、习练书法,并有精湛的木刻技艺,是烧锅窑村名副其实的民间艺人。村里大多数年轻人对他的人生轨迹和艺术生涯并不熟知,这位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老人的前人曾在喀喇沁王府教书或者是管理账房工作。由于受王府各类文化艺术的熏陶,他从小就具备了一定的艺术天赋。他迁徙到烧锅窑后生活了大半辈子,一身的绝技在几十年里悄然无声,无人知晓他在艺术追求道路上的苦与乐,无人能理解他作为一个农民在民间艺术创作方面的想往。他就像门前地的一株高粱,也像石板山上一块石头,平平淡淡,然而,他就是在这平凡中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是那么的丰富、是那么的饱满,甚至让烧锅窑这个从民国期间走来的村子一下子变得光彩无比。没想到,这门手艺在近年居然被旗政府授予“非物质文化传承人”。

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烧锅窑很多年轻人开始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并在多个省会城市创业、工作并落脚,有的还通过学业、工作走出了国门,这是烧锅窑人走出去最多的一个时期。新中国成立以来,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中,有参加过抗美援朝的 、有“土地革命”时期的乡土干部,也有当代乡镇干部、法庭庭长、个体老板、人民教师、政法干部、画家、作家、歌手等,多年来从烧锅窑村走出去的人情系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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