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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丨千年前的北宋你在仰望星空中央

(脚本撰写:易舜视频统筹:刘芳源)本期提要历经五朝的重臣良相苏颂的父亲苏绅在仁宗朝担任中书舍人,按宋代祖制,苏颂可以不经科举考试,凭借恩荫就可以为官。但是风华正茂的苏颂不愿凭恩荫做官,而是励志科举,入京参加“省试”。苏绅为其打动,于是叫来苏颂的两个弟弟苏棁、苏兖,告诉他们也应该凭考试入官。苏颂参加考试当年,因父亲苏绅担任考官,按回避之制应“别试”,也就是另立考场考试。试题是“论《周礼》之名数”,苏颂作答文章洋洋洒洒,主考官欧阳修看后大悦,提笔写下两句评语“才可适时,识能虑远;珪璋粹美,是为邦国之珍;文学纯深,当备朝廷之用”,录取为“别试第一”。他为官在朝,不论是闲职清位,还是位居执政,都持大体、戒虚名,勤勉供职,清廉为政。任吏部尚书时详定官制,行四选之法;元丰年间参与官制改革,为熙丰变法的重要部分。时人称其“学问渊博,无施不宜”。药物学领域的不朽之业嘉祐初年,枢密使韩琦请奏朝廷选派人才编校古代医书,苏颂奉命担任校正医书官。此后九年里,虽官冷俸薄,他却廉静自守,潜心于中华医药文化典籍的整理。他所校补的《嘉祐补注神农本草》《校定备急千金要方》等,成为宋代钦定的药物学典籍。《嘉祐补注神农本草》总结吸收以往药物学成就,汲取当代医学经验,在各家本草所收药物基础上,新添、新定药品近百种,总数达余种。苏颂在编校工作中发现,很多药物只有文字、没有图形,加上各地方言和名物的差异,很多药物经常混乱,难免贻害病人。于是,他向朝廷提议,命令全国的医师和药农,采取各地的草药,画成图形,一并送到朝廷,由编校人员统一审定,终于修成《本草图经》,绘制图样余幅,载入常用单方余首,所载药图成为我国现存最早的版刻药物图谱,也成为世界药物学史上的一大壮举。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即评价此书“考证详明,颇有发挥”。《嘉祐本草》与《本草图经》,相辅相成,连珠合璧,成为宋代药典集大成之作,对后世医药学发展影响至深,颇具里程碑意义。李约瑟就评价苏颂“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药物学家”,称《本草图经》“是附有木刻标本说明图的药物史上的杰作之一。在欧洲,把野外可能采集到的动植物加以如此精确地木刻并印刷出来,这是直到十五世纪才出现的大事。”《新仪象法要》所载水运仪象台天文领域的杰出成就苏颂在古代科技史上,取得六项世界第一。苏颂奉命主持研制新的天文仪器,经反复修改、精心施工,水运浑仪历时5年终告完成。新天文仪器是将浑仪、浑象和报时装置组合一起的一座高台建筑,整个仪器用水力推动运转,故称“水运仪象台”,上层观天象,中层演示天象,下层是报时装置。配合水运仪象台的制作,他撰有《新仪象法要》一书,详记设计说明,成为一部天文学与天文仪制造的巨著。水运仪象台的顶部有九块活动屋板,观测时可以打开,遇到雨雪天气可以关闭、保护设备,这被公认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台自由启闭室;水运仪象台使窥管和所观测的天体同步运动,“把时钟机械和观察用浑仪结合起来……比罗伯特·胡克先行了六个世纪,比方和斐先行了七个半世纪”(李约瑟语);水运仪象台利用水力可以循环往复等速运转,成为现代钟表的先导与前驱;苏颂在《新仪象法要》中,留下了五幅星图,成为保存在国内最早的纸绘全天星图,解决了赤道与北天极周围绘制失真的问题;《新仪象法要》留下了世界上最早最完整的机械图纸;苏颂又研制了一台假天仪,所谓假天仪就是模仿天体运行的仪器,形如圆球、凿孔为星,人可以位于其中,观测人造天象,为世界第一。这是苏颂创立的六项世界第一。水运仪象台的研制成功是中华民族引以为傲的重大科技成就。水运仪象台由此也被誉称为“世界时钟鼻祖”。睦邻友好的外交使节宋辽南北并立达一个半世纪之久,使者来往,交流不断。苏颂曾两次作为正使、三次作为伴使,出使辽国,谨慎处事,不辱使命。治平年间在送辽使北返的时候,驿舍突然起火,苏颂临危不乱,镇静处置,及时防止了因火灾可能引发的外交纠纷,得到宋英宗赞许。后来,苏颂担任使者,于腊月冬至到达辽国上京(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第二天,辽道宗耶律洪基接见苏颂,耶律洪基有意问“辽国历法与宋朝历法哪个更好”,这样的问题很敏感,回答不好就容易升级为外交摩擦。苏颂并没有简单作答,而是以深厚天文历算功底,“泛论历学,援据详博”,终以应对得体,令耶律洪基大为赞赏,随行人员也都长出了一口气。同时,他深入了解辽朝政治、社会经济、山川地理、风土民情等,提出弥兵息民、通盟维和、以德怀远、睦邻友好的主张,并取得两项重要成就:一是奉宋神宗之命,把宋、辽交往通好的历史,包括盟誓、聘使、礼币、书仪等编修成《华戎鲁卫信录》。二是使辽期间创作了大量诗歌,史称“使辽诗”。这些诗歌从不同视角,深入反映辽朝民众的衣食住行及农牧渔猎等生活习俗与生产活动,描绘辽境山川河流、毡帐村落等自然景象与生态景观。文学纯深的学者风范苏颂受知于欧阳修、宋庠、宋祁等文史大家,好学擅文,颇富造诣。清四库馆臣即评价其诗文说:“文翰之美,脍炙人口。”作为诗人,他平生创作的诗歌收录到《苏魏公文集》的就有五百余首。诗言志、歌咏言。但他的诗与诗注,特色不在抒情,而重在纪实。如他任知杭州钱塘观潮时所写《观潮三首》《续观潮》等诗,就深刻阐述了潮汐成因。其《石缝泉》诗则记述了在杭州首创自来水之举。作为史学家,他曾入职史院,纂修仁宗、英宗《两朝国史》。继奉诏兼详定重修敕令,纂成《元祐详定编敕令式》。再任实录院修撰,与修《神宗实录》。还编纂了专供哲宗学习用《迩英要览》等。朱熹评论苏颂的学问人品说:“如公学至矣,又能守之,终其身一不变。此士君子之所难,而学者所宜师也。”“文章经济,昭著史册”。富有开拓创造精神的苏颂无愧为一代名臣,更无愧为科学巨星。(张熙惟本栏目总撰稿为卜宪群,本期作者为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张熙惟)大事记公元年理学奠基者张载出生于长安。公元年以收藏真宗书籍文物的天章阁建成,设官天章阁待制、天章阁侍讲、天章阁学士、直学士等。国子监奉诏重刻经书印板,雕印经史文献。公元年真宗逝世,皇太子赵祯嗣位,是为仁宗。任命礼部郎中、制知诰张师德为辽圣宗皇后萧氏生辰国信使,此后成为定制。随后,辽朝遣使祝贺仁宗登极。公元年发行“天圣元宝”铜钱。颁行新历法《崇天历》。置益州交子务,正式发行纸币“官交子”,纸币成为官方法定货币。公元年王惟一铸造针灸铜人,并著《铜人腧穴针灸图经》,颁行全国。公元年复置贤良方正、博通坟典、明于教化等制科,不拘一格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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