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在建立大蒙古国以后,把眼光转向更大的外部世界。大蒙古国建立后的第二年,成吉思汗就开始了对蒙古高原周围地区的征战。年,他派长子术赤出征北方,降服了斡亦剌部、吉利吉思部以及各个森林部落。这个行动可以看作他统一蒙古各部的战争的继续。
随后,成吉思汗征伐西夏,攻克兀刺海城(今内蒙河套北狼山山隘北口附近),第二年班师。年春,畏兀儿亦都护(王)巴而术阿而忒闻知成古思汗强盛,杀西辽所设监国少监,贡宝物归附。这年秋,成吉思汗再攻西夏,直薄西夏首都中兴府(今宁夏银川市),引河水灌城。西夏国主赵安全请求金国援助,遭到拒绝,只好献女议和。这时,成吉思汗感到西南方面已构不成严重威胁,决意图金。
一、成吉思汗征金的前期准备
在中国历史上,中原农业文明的若干物质内容,如丝织物和谷物,从来是北方游牧民族十分需要的。游牧民族的这种需求,有时通过和平贸易得到解决,但有时也通过武力掠夺得到满足。现在,金王朝统治下的中原地区成了成吉思汗攻掠的重要目标。而且,金长期以来对蒙古高原各部进行残酷的统治和搜刮。金对各部首领任以官职,通过他们收取岁贡。为了防止各部强盛起来,金曾实行“减丁”之策,每隔三年派兵北上剿杀人口。
同时,金惯于挑拨离间,引起各部之间的不和与纷争。当某一部落得到发展时,金就竭力用武力去削弱甚至夷灭它。因此,成吉思汗虽曾配合金兵击败过塔塔儿部,并接受了金朝的官职,但他对金是不信任的,仇恨的。他不会忘记金帝把草原部落的首领钉死在木马上的惨事。他也不愿意自己作为金帝的臣下,年年纳贡。他懂得,如果不征服金,那么有朝一日自己就会遭到塔塔儿部同样的命运。于是,他为征金作了充分的准备。通过金方的叛逃者、为金守边的游牧部落以及来回金国经商的中亚商人,他已经对金国的防务了如指掌。
二、成吉思汗初次征金目的
年末,金章宗完颜璟卒,完颜永济继位,是为卫绍王。成吉思汗过去进贡时在边界上与永济有过接触,从来就看不起他。永济继位后,在年遣使下诏,要成吉思汗拜受。成吉思汗听说永济当了金主,朝南唾了一口,说“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的,永济这种庸儒之辈也配做吗?拜个什么”跨上马北奔而去。
金使回报永济,永济大怒,加筑边地的乌沙堡,图谋在成吉思汗再次入时,伺机发兵捕杀。成吉思汗得知这个情后,当即与金断绝关系,誓告“长生天”,加紧对金的战备。从年起,成吉思汗挥师南征金国。诸王贵族几乎全都投入了这场战争。几年之中,蒙古方面先后攻克了河北、山西、山东、辽西、辽东的大多数州县,掠取了大量人口、牲畜和财物。
年2月,大将木华察攻取金北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境内)。五月,蒙古方面又攻占金中都(今北京),成吉思汗派失吉忽禿忽等取回了中都府库的全部帑藏。第二年春天,成吉思汗回到怯绿连河上的宫帐。这次征金的目的就在复仇和掠夺,所以许多州县占而复撤。但是,大规模的掳掠使蒙古国充实、富足。掳获的人口和马匹使蒙古的军队得以迅速扩大和增强。成吉思汗注意任用归降的契丹人、女真人和汉人,及时把他们编组成服从自己指挥的军队。
三、成吉思汗西征之始
正是在成吉思汗征金的时候,西辽国主耶律直古鲁被乃蛮部的流亡首领屈出律推翻了。屈出律是从乃蛮本部逃出后于年投弃西辽的。直古鲁礼待屈出律,并把女儿嫁给了他。但是,屈出律在站稳脚跟后,与花刺子模沙(王)沟通,废黜了直古鲁。这件事发生在年,西辽由此而亡。屈出律在天山山脉西段南北麓建立了残暴的统治。他本是景教教徒,现在随妻改信佛教,竟强迫境内的回教徒都要皈依佛门,于是引起普遍的不满。
年发生了讹打剌(位今中亚锡尔河右岸阿雷斯河口附近)事件。当时,讹打刺归花刺子模沙摩诃末管辖。花剌子模是中亚大国,摩词末的统治以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为中心,国势伸至阿富汗斯坦和波斯。摩诃末听说蒙古兴起在东方,便派使臣去见成吉思汗,俾以取得有关的真实情报。成吉思汗见到使臣后,表示承认摩诃末是西方的统治者,而自己则是东方的统治者。
花刺子模的商队也来到怯绿连河畔。成吉思汗款待了这个商队,而后派自己的使者随商队去花剌子模。可是,当这些使者和商人抵至讹打刺时,讹打剌守将指责他们是成吉思汗的间谍,把他们杀了。成吉思汗听到这个凶耗,又惊又怒,泪流满面。他登上山顶,脱下帽子,解开带子,置于脑后然后跪伏地上,祈求“长生天”佑助他复仇。据说他不吃不食一连祷告了三天三夜才下了山。讹打刺事件发生后,成吉思汗决心先攻打花刺子模。
四、成吉思汗西征之末
年,成吉思汗授命木华黎经略金国,而自己则率师西征。这年,他先遣速不台追歼篾儿乞部残余势力,至崭河(今楚河)而还。第二年,他再遣哲别进击屈出律,至撒里桓(今新疆色勒库尔,即塔什库尔干县),消灭了屈出律及其势力。这样。成吉思汗在西方就直接面对花刺子模了。这时,他再一次攻打西夏,围王城,迫使西夏国主赵遵顼避走西凉(今甘肃凉州)解除西征的后顾之忧。到这年年底。他就让幼弟幹赤斤留守蒙古本土,亲率大军向西出征。
年夏天,成吉思汗大营已驻在也儿的石河畔。遵奉成吉思汗征调的命令,畏元儿王、阿力麻里王和哈刺鲁部汗都率军前来会合。在开战前,成吉思汗先派正副使者三人去要求引渡当事的讹打刺守将。他表示,如果摩诃末本人未下达过杀死使者和商人的命令,那么就把守将交给他来处置,否则,就准备迎战。摩诃末杀了正使,又把两个副使的胡须剃了放回。于是,成吉思汗下令兵分四路攻伐花刺子模。年,诸军分别攻克讹打刺、不花刺(中亚名城,今布哈拉)、撒麻耳于(花刺子模国都)等城。摩诃末怯弱无能,临敌遁逃。成吉思汗命哲别、速不台穷追勿舍。摩诃末逃到宽田吉思海(今里海)一个小岛上死去。
年,摩诃末之子札兰丁企图重整旗鼓,成吉思汗又败札兰丁,一直追击到申河(今印度河)。札兰丁为蒙古军所困,从高崖上跃马投入波涛汹涌的申河,方得脱逃。成吉思汗看到这个勇敢的行动,对儿子们说:这才是你们应当效法的榜样。这时,各路大军已经平定中亚各地。
其中,哲別、速不台一军在攻掠阿哲儿拜占(今阿塞拜疆)、谷儿只(今格鲁吉亚)、设里汪(位于里海西北,高加索山附近)等地后,又越过太和岭(今高加索山),征伐阿速、钦察等部。年,哲别、速不台大败钦察与斡罗思联军于阿里吉河(今迦勒迦河),残破斡罗思南部。有一支蒙古军越过克里米亚半岛,一直推进到第聂伯河。这年春天,成吉思汗决定班师,冬天驻营于撒麻耳干。到了年春,他才返抵土兀刺河老营。
五、蒙古铁骑战无不胜的原因分析
到成吉思汗去世时,大蒙古国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地域广袤、民族众多、社会形态多样的大帝国。这完全是他所统帅的蒙古铁骑征战的结果。为什么成吉思汗统帅下的蒙古军队能够进行胜利的征服?基本的原因在于:大蒙古国是新兴的势力,朝气蓬勃;而它的敌手则或者过于弱小,或者已经衰朽。成吉思汗面临的大敌是金和花刺子模,两国都是君主腐败昏庸,内部矛盾重重。在这种总的背景下,蒙古军队的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成吉思汗杰出的政治军事才能也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成吉思汗“以弓马之利取天下”。他在统一各部的战争中已经造就了一支十分强大的军队。而这支军队在战略战术上,大胆采用战略迁回和包围,围歼和奇袭等多种战术的配合。在开始遇到攻城战以后不久,这支军队就善于运用退兵回袭、炮击强攻、先扫外围、后取主敌、长期围困、待敌衰竭等多种战术。这支军队还能很吸收并快采用新的军事装备和技术,并迅速将它运用到战术进攻中去。
当然,成吉思汗所进行的战争是十分残酷的。他的军事原则是必须摧毁敌方的一切力量。凡是抗拒他的帝王、将军和官长,他一律予以消灭,包括他们的家人、族属、部下和百姓。他曾经在不少地方实行屠城。杀戮了大量无的百姓,破坏了大片先进的文明地区。